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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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期艾艾、口不能言，尴尬到现在这种地步，那人家心里真实的倾向，还用得着多说么？不痴不聋，不做阿翁，何必苦苦相逼，非要把那点底牌都掀出来大家难堪呢？如果是一个厚道点的皇帝，此时也应该适可而止，想方设法的打岔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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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今生天子一生的行事，实在与厚道这两个字没有半点干系；所以董仲舒心中绝不敢稍有期望，只是彷徨无措之中，隐约感到了一点诧异——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敢于顶着皇帝的强力压迫，公然出面为自己缓和一句话的，居然是这个疯癫莫名、完全不可理喻的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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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到底图的是什么？你倒是支持儒生，还是反对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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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拉又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整套操作自相矛盾，简直让人一头雾水，浑然不能理解。但更不能理解的是，面对这样反复横跳立场莫名的疯货，本来就非常之不快的皇帝居然没有立刻暴怒。相反，他冷冷哼了一声，再次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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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漠然道：“董博士还有什么说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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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但偏偏董仲舒气塞于胸，头晕目眩，一句话也说不利落。他大汗淋漓，嗫嚅片刻，只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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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祈陛下明鉴，臣等对天子的忠孝之心，实在可对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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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解释已经没有意义。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表达忠心，能够消除几分疑心就是几分。当然了，当今圣上在疑猜方面一向天赋异禀，谁也不能指望这点苍白的效忠能够有什么作用。他拼尽全力挤出几句话，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似乎并无力改变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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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意料，听完这句无力的辩解之后，皇帝稍一沉默，居然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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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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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柔声道：“朕当然相信，现在这个时候，诸位儒生是绝对忠诚于朝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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