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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方士的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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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刁钻归刁钻,但在实际的辨经对决中, 这种批龙鳞的问题其实威慑力并不算大。儒家毕竟是在刀枪里滚出来的学派,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忘记战斗的本能。他们往常口舌争辩, 也同样遇到过比这更刁钻古怪十倍的挑衅, 但从来都可以轻松应对, 一点都不出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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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服从圣人, 还是服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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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疑问劈头而下, 一般的儒生或许会期期艾艾,难以启齿;但训练有素的儒生却会从容不迫,含笑解释——圣人给他们的教诲就是忠君, 所以他们服从圣人也就是服从皇帝,服从皇帝也就是服从圣人;从《论语》、《春秋》、《易经》就可以知道, 服从皇帝和服从圣人从来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服从皇帝和服从圣人非但不是对立矛盾, 还是相互促进、相互启发的有机的整体;一即是万,万也就是一, 晓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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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你口口声声把服从皇帝和服从圣人对立起来, 又是什么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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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上纲上线打官腔么?谁能有儒生们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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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还没等儒生们理清思路预备反击,皇帝就动了——他终于挪动了他高贵的尊臀, 从懒洋洋躺了半个时辰的御座上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的望着儒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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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你们怎么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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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们打了个寒颤, 刚刚还萦绕在口的辨驳之词,登时再也无法发出——一叶落而知秋将至, 哪怕皇帝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在场的人依旧能从这一刹那的顿挫中感受到至为微妙、也至为恐怖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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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大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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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儒生们的的狡辩之词是非常精妙的;儒生们的应对方式是久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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