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礼谢恩已毕，坐在软榻上的天子低声开口；他的声音清朗明晰，再无喘息，看来是病情大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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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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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昧死不敢承受。这都是陛下体质强壮，并非全是药石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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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过谦。”皇帝道：“宫里的太医不少，就没有几个有这个本事，朕吃了他们的药，总是时好时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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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啦！一个感冒拖延这么久都不好，多半是作息不调后免疫系统虚弱，不知哪个器官发生了感染。要是没有抗生素解决感染源，一点草药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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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朕现在还有些小病，也要托先生一并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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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陛下并没有什么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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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沉默了片刻，没有开口。当然，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要他亲口向一个臣子承认，这几天虽然病势大为好转，但宴饮游猎时却总觉得兴致缺缺，意兴阑珊，俨然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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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想来想去，只能含糊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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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自己说过的话，自己应该知道是什么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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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都说到这个份上，再含糊下去怕不是真要激起愤怒了。穆祺语气平淡，尽量显得若无其事，仿佛失去了世俗的欲望，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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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病根深种，并非一日；要缓缓去除，也不是一朝一夕。陛下还是要善自珍摄，克制欲望，爱惜自己。只要能爱惜自己，那几副药后就能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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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爱惜自己，外加停药，当然立竿见影就能好转。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好转的，那建议你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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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太医也不知说过千百遍，但人与人的段位毕竟不同，说出话的分量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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