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显然不会是什么温良恭俭让,发怒之后一张嘴又狠又毒,污言秽语不忍细听。皇帝不过听得数句,脸色就已经骤变;而冠军侯向前一步,已经握住了摆在柜台下的称杆——这称杆杆头是特意磨尖了的,抽出来后完全可以当作一把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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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坐在后面的穆祺忽然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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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轻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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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哼了一声,目光依然在两个公人身上游弋;他昔年伪装为平阳侯微服出行,同样也遇到过不识泰山的渺小角色。而武帝又显然不是唾面自干、忍辱负重的人物,所以常常是当场翻脸,立刻就叫随行侍卫动手——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武帝一生快活恣意,恐怕还很少“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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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你是窦太皇太后呢,皇帝还要为了你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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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劝说无效,穆祺只能叹了口气,以近乎耳语的声音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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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快意恩仇是很爽的。但市集上这么多商贩,谁又能这么快意恩仇呢?县官还是要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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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听得这一句,咬了许久的嘴角就立刻开始抽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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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如果说一开始办商肆买卖布料时,这小小的生意还只是几人用来掩护身份的把戏;那在刘先生几次三番的公开炫耀之后,这玩意儿的性质就已经完全变了:它已经变成了皇帝与穆祺之间的政治赌斗,变成了皇帝挽回尊严的面子工程——武帝必须用这一间小小的商肆向穆祺证明,他的统治绝非滥用暴力、竭泽而渔;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商人是可以在朝廷的秩序中正常经营、维持生计、甚至发家致富的。如此一来,先前的种种指控不攻自破,他就能占据绝对的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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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买卖已经成了政治博弈,那行事的逻辑一下子就完全变了。皇帝当然可以让冠军侯将这群嘴贱的蠢货痛打一顿出气,或者干脆一箭射死后推到某只倒霉的野鹿头上;但打完杀完之后也就等于自动认输,再没有翻身的余地——长安哪家商贾是敢和官府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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