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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出来了?!”陆斯年浑身一震,几乎要冲过一个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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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从黑暗走向光明,我看见洞穴里的囚徒斩断了锁链,一步步走向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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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年的心跳的很快,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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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一定会懂,可是不知道她会一下子直指那幅画最最根本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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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理想国》第七卷的开篇,苏格拉底的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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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被关在地下的岩洞里,脖子和腿上都拴着锁链,他不能回头,终生只能看向面前的岩壁。在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有熊熊燃烧的篝火,他看得见火光照亮的墙壁,却不知道光源是哪里。有人在他身后移动各种物品,在墙壁上留下各种影像。于是囚徒对于世界的所有认知,只能够来自于墙壁上的光影。他看不见身后操纵一切的人,看不见他的同伴,也不知道只要转身就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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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入车库,陆斯年停好车,坐在驾驶座上,很缓慢地讲那个囚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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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人给囚犯松开了锁链,他站了起来,回头望去,第一次看见火焰,看见那些物件真正的样子,他穿过陡峭难行的通道,终于踏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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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清真相,该多么痛苦,温暖的太阳会刺痛囚徒的眼睛。”傅青淮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原来这世界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有时候也想躲回去,重新回到那一套叙事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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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看见了太阳,又如何能够重新回到黑暗中去。”陆斯年握紧了傅青淮的手,贴在心脏跳动的地方,“你斩断了自己的锁链,也教我斩断了我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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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能够斩断锁链的,只有自己。更何况,斩断锁链,只是最容易的一步,要面对真实的太阳,才是最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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