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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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生出懦弱的胆怯，甚至想要荒唐地装睡来留住这一时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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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他只是拍了拍怀里人的背：“小宴，该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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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吃饭都好像似游魂在进行，两个人都浑浑噩噩食不下咽，秦曜去牵赛龙雀的时候，解了好几次才解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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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你送到哪儿去？”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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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宴呆呆愣愣的，最后只拽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下“禅心寺”，顿了顿后又写“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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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骑着赛龙雀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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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的路上，秦曜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每每到了嘴边，却又被梗在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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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小宴以后还会回来吗？却又觉得这个问题傻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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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龙雀在郊外走得极慢，从晨光微熹走到艳阳高照，但再长的路，总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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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脚下，秦曜抬头仰望着那长长的石阶，他和小宴在此处重逢，如今又要在此处分别，好像某种冥冥之中的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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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次并肩走在这条石阶上，在能看到禅心寺那棵巨大的树时，秦曜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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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送到这儿吧。”他笑了笑，眼睛红红的，细看眼皮还有点肿，“小宴，剩下的路我就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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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次认真看自己的心上人，苍白纤瘦，没有血色，只有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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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宴，吃了好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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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能从口型辨认出，是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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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曜往后退了几步，他挥了挥手，努力露出一个笑，然后潇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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