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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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将铃铛撞得更加急促，像是从更遥远更深的地方传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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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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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听到如叹息一样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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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在笼子里的、毫无声息的冰冷躯体在此时动弹了一下，那双丹色瞳的睫毛如脆弱的蝶翼微微翕动，好像人偶被注入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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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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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链条被勒入肉里，留下狭长的红痕，那把应被丢在窗台边地毯上的匕首，突兀地在雪白皮毛上浮现，有白皙的手握住了那锋利的刀刃，于是血如落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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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铮看到小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殷红的纹路，细长蜿蜒，像是在他脸颊生长的、肆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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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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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遮盖住金笼，遮盖住锁链，远远的、遥遥的，似乎有大片大片火红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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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似乎散入到了雾气里，顾铮只捞到空荡荡的锁链，锁链起初碰撞在笼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很快就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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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铮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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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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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长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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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两侧全是挨挨挤挤的一簇簇花朵，像极了小雀脸上那突兀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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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随着花的出现渐渐褪去，无数死状凄惨的半透明魂魄在附近游荡，水声随着嘶鸣拍打两岸，河水中有无数恶鬼沉浮，没有栏杆的狭长石桥横跨流淌着血水的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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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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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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