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低垂着眉目，在月光与满院的花香中，轻轻解开了自己脖颈下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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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带着体温的薄披风被裹到了昏迷着的青年身上，鹤卿抱着他起身，青年的头靠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喷吐在颈侧，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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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卿不由得收紧了他抱着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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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书灵时期不一样，现在的阿玦有呼吸、有体温、有像人一样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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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它的主人取走了那封夹在门槛与门扇之间的信，抱着怀中的青年踏着月光离开了此处，没有走向府邸外，也没有走向那花香淡弱处，而是像那花香馥郁的深处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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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热烈的栀子花在月色下挨挨挤挤，雪白连绵，鹤卿抱着青年停在这片连绵的中心，月光落在他的眉梢眼角，像是结了一层不化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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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坐下来，怀中人的重量全压在他怀里，隔着春衫也能感觉到温热，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鹤卿的手不由得揽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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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服食了解药也不能完全抵抗这与花香杂夹在一起的药性，鹤卿竟然有些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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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时，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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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数次遮蔽月色，在最后一次收敛起月光时，天际炸开明亮的“烟花”，预示着另一处也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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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卿垂眸，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他自袖中取出一物，拉开引信，夜色中绽开另一朵“烟花”，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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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纸筒被弃置于地，在月亮被乌云纠缠的空隙里，鹤卿揽起青年的肩膀，于黑暗中，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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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栀子再衔出月光，青年的面庞已经被略为宽大的兜帽挡了个严实，鹤卿抱着他，踏出了这片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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