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泊渊想起他在寂静无人的湖边初见金鲤时,那一抹跃动在他眉梢眼角的碎金,那时嘈杂的灯火接连远去,只剩下眼前笑意盈盈的灵动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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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神才开口:“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恰巧知道您前日应了兆丰刘家的请求,去明月庄做了一场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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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人淡然颔首:“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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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的无功而返,泊渊问:“那庄子传言颇多,您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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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佛子回他:“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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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泊渊并不意外,但他仍不死心地追问:“真的一点怪事都没有吗?比如会盯着人瞧的鱼、比如有张人脸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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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渊听到佛子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像片羽毛轻轻地拂过心间,痒痒的:“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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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善信说小僧擅长送亡者轮回转生,但生灵魂魄非肉眼可见,小僧做法事,不过也是安生者之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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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泊渊的语气不由自主地低落下来,“那您可有方法确定一个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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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金鲤死了,可从儋州到兆丰,他寻不到金鲤一星半点存在的痕迹,再回想那座假造的坟茔,怒火中烧之余,无边的惶恐也随愤怒一起,成了附骨之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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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询问的佛子或许见多了世人的执迷,他并未生出不耐,也并未显露同情,在黑暗里,如那大殿之上俯视红尘的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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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心中已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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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渊有答案,但他不敢信,更不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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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摆头,将那个令他心生恐惧的可能压下:“深夜叨扰着实冒昧,多谢大师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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