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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吉一路上在后面奋力追赶,才不至于落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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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子时,大娘子说不准已经睡下了,你早一点晚一点,其实差不了多少……”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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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渡:“既知晚了,还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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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吉默了默,在心中低声嘟囔:郎君你考虑事情的角度似乎与我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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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渡的步子慢了下来,离宅院还有百步左右时,他平复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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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的良吉骤然一松,双手扶在膝盖上喘着气。许久不动,乍然这么一跑还真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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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不行了……”良吉发自肺腑道,“郎君你先走,我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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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渡看他大口喘气,到底没多说什么。早前良吉跟在他身后还会每日晨起锻炼,现在诸事繁多,就寝时间愈晚,渐渐就忘了晨练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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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门越近,陈允渡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他既希望许栀和还醒着,又希望她此刻正在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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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光皎洁,清辉千里,若是睡着,定然是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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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上台阶,门扉并未完全紧闭,像是给人留了门。推门的吱呀惊动了后侧的守夜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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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提着灯笼走到陈允渡身边,俯身道:“主君,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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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允渡说,“良吉还在后面,门先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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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连忙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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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渡朝着正堂走去,穿过影壁,穿过长廊,陡然可见暖橘色的灯光从屋内传来,影影绰绰随风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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