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啊。”梅尧臣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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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渡起身，朝他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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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北行，他看见在官家听不见的地方，张家伸出来的手遮盖了原先的清风朗月，从漕运到赈灾银无一幸免，甚至都无需刻意收集证据，只需要出门去看、去听，就能写下了三页纸不重样的檄文。同行的官员劝他不要将主意打到张家身上去，张家无所顾虑，是因为只要宫中那一位不倒，张家永远都不会真的灾厄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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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再说话，脑海中闪回当年官家不顾包拯反对，封张尧臣为三司使，又想起当年上元佳节，张尧佐挽弓设灯，纵箭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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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通在旁边似懂非懂的听着，连带着呼吸声都放轻了些，生怕打扰到沉默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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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虽然没说话，他却能听懂他未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和“虽九死其尤未悔”，至于两人心照不宣的愿景和时机，他只能壮着胆子猜测是张尧佐和张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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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妃痛失三女，日日以泪洗面，官家为开解贵妃，对张家的封赏几乎未曾断绝。\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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