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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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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张弗庸和汤昭云的面子,天色一黑,西屋里便能生起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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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温暖,许栀和便不用抱着汤婆子早早蜷在被窝,得空坐在书案前,伸手蘸着笔墨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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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和没有专门的习字先生教授过字迹,只偶尔得上门的夫子点拨过三四回,其余大多时候,都是对着张弗庸托人送来的字帖练的,只是无人教授,能得其形,却无其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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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许栀和练字只为静心,并不强求如何飘逸出尘。方梨在旁边好奇,也端了板凳坐在许栀和的身边,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对着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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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和练得手腕发酸,见方梨兴致勃勃,弯了眉眼,“来,我教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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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是从前就教过的,许栀和将笔递给她,方梨也不露怯,立刻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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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和正在练《千字文》,指着上面第一段话让方梨试着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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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梨颤颤巍巍地握着手中的毛笔……见姑娘抄写倒是轻松,等笔到了自己手中,才知道笔有多难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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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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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字写的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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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和乐不可支,哈哈大笑了出来。方梨本想板着脸以示抗拒,可是一瞥见自己的潦草字迹,也忍不住跟着一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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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倒是有趣,我要好生收起来。”许栀和“端详”着这副字画,笑吟吟地看着方梨,“日后方梨凭着一手好字出名,我也好跟着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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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梨伸手欲抢夺,“哎呀!姑娘,好姑娘!你就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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