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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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轻轻落在江言身上，里头的情感充沛又压抑，江言却嫌烫似的避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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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还是有点缘分的，江言想，只是这点缘分只够让他们不停相遇，不够长久地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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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默默无言的两人包裹在冬天里，包裹在灰色的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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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陆景湛突然叫他，一阵更大的风吹来，他的声音像是被灰色的风送到江言的耳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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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爱人，我的爱给你造成了很多伤害，医生给我的心理测试卷，我做了很多次都不及格，我想我的爱也是不及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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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停了下，几秒钟的安静里，江言听到了三片枯叶落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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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仿佛也在等什么落下，然后继续说：“我想为很多事说对不起，但最让我后悔的还是在机场，我打你的那一巴掌，和说的那些该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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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言心里最深的一道疤，伤口太深了，他自己甚至都无法观察它是否有在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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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突然地被触碰，才知道还是很痛，痛得江言的眼眶都飞快地红了一圈，他垂下头紧紧捏着手里的黑色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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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湛的声音很认真，像在说什么真理：“希望你不要用一个连感情都不懂的怪物的话来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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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是怪物，这是心理医生也始料未及的，在他的心里似乎从来没有缓冲地段这种东西，要么事事以自己的意愿为先，要么全盘否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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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薄情的商人在经历痛苦的自我撕扯后，变成了高举“江言”旗帜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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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椅对话的最后，陆景湛把江言送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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