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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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托起他的脸，他的头缓缓抬起来，却看到瘦爷正跪在地上，他的头埋得很低，深深地埋进他干瘦的身体里。而且声音越来越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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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爷的面前停着一口油亮发黑的棺材，棺材周围放着几个花圈。而棺材的边缘，放着一副黑框老花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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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宝心里一惊，那眼镜不正好是大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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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踮起脚尖要往棺材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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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爷却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脸上画着和纸人一样的鲜红浑圆的腮红，嘴唇发黑。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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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宝惊醒了。睁开眼的瞬间，却发现一个人弯着腰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他，脸色惨白，脸贴得他很近，他甚至能闻到那人身上牛肉的腥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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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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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得双手猛地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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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彻底地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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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坐在床上，满头大汗。他双手紧紧抓了抓床单，是旅馆里面白色床单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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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边只有空调暖气嗡嗡作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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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几道长长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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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下床拉开窗帘，阳光的感觉如此真实。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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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中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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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酸臭的味道和梦里面一样，是该去买两身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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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压抑得慌，张大宝拿了随身物品就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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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旅馆前台的时候，小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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