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水塘里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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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场西北角落的废弃水泥袋堆前，李宝田的腿突然一软，若非小王及时扶住，差点跪倒在地。“我把剩下的衣服藏在这里，” 他的声音带著哭腔，右眉的刀疤因为颤抖而扭曲，“烟盒是故意留下的，想让你们以为是別人干的…… 但没想到菸蒂上的 dna 会出卖我。” 水泥袋缝隙里露出的半截烟盒，与他供述的 “红塔山” 品牌及菸丝成分检测结果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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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认到仓库门口时，李宝田突然剧烈呕吐起来，胃內容物溅在警戒线外的泥土上。“离断的时候，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用袖口擦著嘴角，手腕上的划伤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结痂处还沾著深蓝色的纤维，“就像这样蜷了一下，嚇得我差点把刀扔了。” 这与法医张林的发现完全一致：残肢指尖的轻微屈曲是离断瞬间神经反射性收缩导致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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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警车上，李宝田的头一直抵著车窗，雨水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跡，像他没说完的懺悔。“我真没想杀他，” 他突然抓住小王的胳膊，铁链勒得手腕发红，“十年前他举报我抢劫，我蹲了八年，出来后只想討个说法…… 那天在服务区，他说我这辈子都是劳改犯，还说要让我女儿在学校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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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看著他右腿的残疾 —— 去年躲避高利贷追债时摔的，钢板在 x 光片上的形状，与仓库墙体外那个模糊的 44 码橡胶鞋印的受力点完全吻合。“你把他的躯干埋在哪里了？” 小王的声音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李宝田的嘴唇哆嗦著：“物流园后面的荒地，离这里三公里，用蓝色防水布裹著，上面压了块水泥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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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张林正弯腰检查料斗下方的血痕。李宝田突然指著那里喊：“他的血就是从这里滴下来的！我用抹布擦过，但肯定没擦乾净！” 血痕末端的擦拭痕跡经鑑定，残留的皮肤组织碎屑 dna 与李宝田左手腕的划伤处完全匹配 —— 那是王凯生咬他时留下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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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驶离砂石场时，料场的传送带突然启动，轰鸣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李宝田捂住耳朵的动作，让小王想起他供述的 “想让机器绞碎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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