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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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忿忿的兄弟在城门口接应之后，陈锐与老哈隨赵贞吉这位河南道御史驱马出城，同行的还有一人，是赵贞吉的弟弟赵颐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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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哈身为锦衣卫，引路是其本职，陈锐沉默的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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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锐性情虽然刚强，有著军人独有的秉性，但並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此刻的沉默是因为他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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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处处可见难民，哀嚎和哭喊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俺答汗虽然没有直接攻打京师，但將京畿北部肆虐了个遍，连蓟门官军都已经败北，前日又杀到了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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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摧毁的村落、城镇数不胜数，无数的民眾只能逃往京师，但却又进不了城，而且城门外本就有著数以万计的民眾定居……换句话说，他们只能在城外等著命运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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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意外，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都会被韃靼杀死或者掳走，沦为农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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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脸上的表情略有些冰寒，一个国家的首都，让外敌如此肆虐，还有哪怕一丝丝的尊严可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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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稍微远一些，道路两旁时不时出现的尸首让陈锐的眼角不停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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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是和平时代的军人，但並不是只知道在训练场逞威的军人，他在西南边境执行各种任务，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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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子！”低低的吼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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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顺著喊话的赵颐吉的视线看去，西侧的村落中，有数十韃贼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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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孩童被驰来的马匹撞飞，悽惨的撞在墙壁上，马上的骑士一手挥舞著腰刀，另一手抓著一个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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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知道自己不应该衝动，自己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有的时候，人之所以是人，往往就是因为情绪催动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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