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得整整齐齐,却抵不过他笔下流水般的进出项。
左边记着“洋布进货三千匹”,右边写着“码头仓储费五十块”,墨迹未干,又添上“医院器械回款两千”。
“香江那边的电子表和尼龙袜卖得火,光这月就补了三回货。”
他头也不抬,钢笔尖在纸页上划出沙沙声,“要不是这些洋货顶着,上个月的窟窿还填不上。”
二斤正挽着西装袖子,闻言手顿在半空,袖口的金表链晃了晃:“谅哥说苏家要垮?那圆明园附近的铺子……”
“必须盘下来。”
一斤的笔尖重重一顿,墨点在纸上洇开个小团,“那地段,日后就是黄金地。”
“我明天本要去香江盯船运。”
二斤摸了摸下巴,西装领口别着的金夹针闪了闪,“要不交三斤?”
“不行。”
一斤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日光,“三斤还要去跑商,那铺子牵扯苏家利益,得你亲自去谈。”
二斤盯着他笔下飞速跳动的数字,忽然笑了,眼里精光乍现:“行,我去。”
他顿了顿,忽然凑近,“风月馆子转行的事,我早有打算。改成娱乐厅怎么样?最近香江那些有些武打片子,年轻人爱得紧,我们可以走一条龙服务。”
一斤的钢笔终于停了,他翻到账本最后一页,在空白处写下“娱乐厅筹备金”几个字,笔尖在“五万”上圈了圈:“场地改造需要工人,还有一个东风…………”
“你放心。”
二斤重新挽好袖子,指尖在账桌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三斤去香江管货,我在这边盯着铺子和打听内部消息,保准一样都不落下。”
一斤没再接话,算盘声又起,算珠碰撞得更急了,像在为即将铺开的新局,敲打着急促而兴奋的鼓点。
账本上的字迹越来越密,每一笔都浸透着算计,却又藏着破局而出的笃定。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教室,落在斑驳的墙皮上,粉笔灰在光柱里轻轻浮动。
讲台上的教授正讲得唾沫横飞,底下一片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连后排总爱打瞌睡的胖子都支着下巴记笔记。
旧学堂虽墙皮剥落,木窗棂透着风,却盛着满屋子滚烫的朝气,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未来可期”的味道。
罗有谅刚坐下,就听见前排两个女生窃窃私语:“你看了《烽火女儿》没?那个林丽丽演的女战士,跳崖那段我看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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