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陆竟遥说她追求过你，没追到才和你断联出国的。”

“我没有！”

她的眼里流露出异样的痛苦：“我就是不想提她，不想让她成为我们之间的话题。我不想让她出现在我的生活，更不想和你说起她。祝清禾，我喜欢的是你，我们现在过得好好的，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好不好？”

“晕3d的事是因为我不想辜负你的心意，中秋的事，中秋的事……”

她的呼吸猛烈加快，变得不自然的急促，祝清禾蒙在被子里看不见，不知道她的五官慢慢缩紧，近乎狰狞，像是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惊弓之鸟般弓起身体滑坐到地上。

又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不该存在的东西。

方知予已经好几年没发病了，许久没有经历这种梦魇般的幻觉。

因为方知予滑掉了。

那年陆竟遥刚跟方知予告白不久，方知予很惊讶，并没有回应，只叫她好好学习考大学。没过几天，中秋节，方母就出事了。

陆竟遥得知消息赶到医院陪方知予，方知予很感激她，甚至想过认真考虑她的告白。

住院部在五楼，医院有十来层，电梯不好等，方知予就走楼梯下去。

她看见，说去给她买宵夜的陆竟遥，把一个女孩按在墙角接吻。

方知予笑了笑走回病房外面，她捂住脸，觉得自己挺搞笑的，居然会认真思考青春期小孩的话。

如果她不喜欢同性就好了，就不会有恶心的同学纠缠她，就不会被一句小孩的话骗，就不会让妈妈受伤。

她是个多么恶劣的人啊。

她捂着嘴巴坐在墙根，抽噎声断断续续，病房里传出虚弱的声音：“鱼……鱼？鱼鱼……你别哭，妈妈没事，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怪你——”

嘭咚！

“妈！！！”

方母的身下流出殷弘的鲜血，逐渐蔓延成片，染红方知予的双眼……

——“爸……妈妈怀孕的事你没跟知予说吗？”

“姐姐……”

“杀我？”

方知予捂着急喘的嘴巴，疯狂地用指甲抓脚踝。

“方知予，如果你那么在意和她的过去，实在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祝清禾说，然后没有看坐在床脚的方知予一眼，从衣柜里拿了换洗衣物走出卧室。

祝清禾差不多一宿没睡, 脑袋和胸口都胀胀的，半夜熬累了才零零星星地睡着一点，但很快就会醒。

手机提示半小时后七点的起床闹钟预备, 祝清禾关掉闹钟, 六点半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