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家,内院深处。
夜色如墨,闷热得没有一丝风。
秦凤鸣枯坐书斋整夜,身下的锦缎坐垫已被汗水浸透,黏腻不堪。
烛火早已熄灭,窗外只有夏虫嘶鸣,可他胸口却堵着一团化不开的灼热郁气,任凭灵力如何运转也难以将之驱散。
昔年冲击筑基不成反噬的内伤,如同暗流一般在体内肆虐,当年强行压下的那股狂暴灵力,看似无恙,实则却化为难以根除的沉疴暗疾。
药力虽能暂缓其势,然这顽疾却似附骨之疽,每逢他心神不宁,便悄然发作,惹得他气血逆涌,道基轻摇,周身经络如蚁啮鼠咬,烦恶难当。
……
窗棂之外,天色挣扎着透出一点熹微的光,带着滚烫的温度,斜刺着闯入屋内,照亮空气中翻飞不息的微小尘埃。
秦凤鸣的目光空洞地追随着那些尘埃,只觉得心中那团躁郁之火非但未熄,反而愈燃愈烈。
他沉沉叹了口气,终于忍耐不住,索性起身推门而出。
“老爷。”
门外侍立的老仆守了一宿,好在他亦有修为在身,平日只需假寐一二时辰便足,此刻虽面色略有疲惫,眼中却无半分倦态,垂手恭立。
秦凤鸣点了点头,脚步不停穿过回廊走向庭院,只希冀能从那微弱的晨风和荷池中攫取一丝清凉。
行至莲池石桥,桥下莲叶田田,几朵粉荷在微光中打着蔫,池水在闷热中也显得凝滞。
秦凤鸣几乎是习惯性地从袖中摸出鱼粮袋子,捻起一小撮,胡乱抛洒向水面。
鱼粮落处,原本慵懒浮头的几尾锦鲤懒洋洋地凑了过来,毫无精神地啄食着。
他焦灼地皱着眉,终究还是沉声开口:
“可曾查到旸儿的消息?”
老仆紧趋两步,躬身低声道:
“尚无,青山县内各家青楼都已搜寻殆尽,只是……任凭如何手段逼问,那些老鸨都咬定不曾见过二公子踪迹。”
秦凤鸣闻言又是一声压抑的低喘,烦躁地将手中剩余的鱼粮一股脑全抛了出去,白色的细粒如同雪片散落池面。
他脚步越发沉重,靴子踏在石桥上发出闷响,沉声道:
“再查,挖地百丈也得寻出来,青山县没有,就去岭原,去临安,去青禾……”
他脚步猛地一顿,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紧锁,沉吟许久,口中喃喃道:
“不对,不对,旸儿……恐怕是遭了王家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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