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瑾佑的目光,如同巍然万载的山岳,沉重而冰凉,缓缓压落在女儿汗湿而惨白的脸颊上。
“才?欲成何才?是镶金缀玉、只堪赏玩的花瓶?还是暖阁里那插瓶生辉,却终会凋零的娇嫩花朵?”
王瑾佑之言,字字如刃,仿佛溅染血光。
“仅凭这副皮囊?你如何自保?”
王瑾佑声音更厉,如重锤连凿,沉沉落下。
“此方天地,夺劫争掠,离了家族荫蔽,没了长辈护佑,单凭你这炼气六层却徒有其表的修为,你拿什么安身立命?”
“我与你仲父,能护得你一时,护不得你一世!倘若离了王家羽翼,遭逢强敌,你如何抵挡?难不成奢望那些凶顽会顾念你这张脸而手下容情?”
“痴妄!愚蠢至极!”
王瑾佑厉喝,怒其不争,哀其天真。
“皮囊鲜妍,在修士眼中算什么,炉鼎?玩物?若无实力庇佑,只能任人随意采撷。”
王颂伊面色更白,身躯晃了晃,却死死攥紧掌中那冰冷的剑柄,直至指节咯咯作响,低着头,呢喃道:
“女儿……明白了。”
什么天资不足,什么适才与否,皆是懈怠托词,不为超越谁,只为大难临头时,能有一线自保之机,能立于家族身前,护得一方周全。
一念至此,杂念俱焚。
她猛地直起腰脊,长吸一气,似要将所有委屈、软弱、不甘尽数压入肺腑。
再抬首时,眸中已无半分彷徨,从前的安静内敛尽数褪去,唯余孤狼搏命般的执拗凶戾,低声道:
“父亲警醒,孩儿铭记心中,此剑,自此绝不再弃,亦不敢弃。”
话音落下,异变陡生。
王颂伊握剑的五指猝然收得更紧,手腕以令人心颤的决绝猛地回旋,那曾脱手的冰冷剑锋,挟着一股凌厉的煞气,闪电般斜掠而起。
“嗤——”
一道细微却令人心悸的裂帛声,骤然割开凝固的空气。
寒芒迸溅,一抹刺眼的猩红,倏然在她如凝脂白玉般的左颊上绽开。
那道伤痕自颧骨斜划至唇角,不深,却足够醒目、足够凄厉。
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沁出,沿着她雪白的皮肤蜿蜒滑落,几滴温热的血点,溅在冰冷的剑脊上,无声晕开。
疼痛传来,王颂伊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的呼吸亦在此刻瞬间停滞,仿佛被那利刃划过的痛楚钉在了原地。
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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