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墟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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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错了人心。”

江白握住贯体的剑刃，将最后的一缕情魄渡给阿月。

“器灵有情，方为真器。”

卯时，归墟潮退。

翡翠剑身寸寸碎裂，露出了底下的青铜轮盘。

阿月足尖轻点盘面，三百圣女骸骨化作流光重铸黄庭锤。

归墟海干涸之处升起真正的睦洲城，流民们茫然站在未遭旱灾的故土。

赵清宴的残魂被困在轮盘凹槽，随盘面转动发出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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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不会……”

“赵家早亡了。”

江白碾碎了最后的一块青铜残片。

“三百年前，你们就死在我剑下。”

辰时，新炊。

铁匠铺的炉火映红了阿月侧脸，她手腕间的藤环新缠了一根青铜链。

江白捶打剑胚的节奏惊走了一群雀鸟，锤头偶尔闪过的翡翠纹里，有星河明灭。

城门口忽然传来喧哗，巡道宗新挂的招徒旗被风吹落。

某个背着铁锤的少年捡起旗帜，眉眼间依稀有故人模样。

“这次要收徒弟么？”

阿月抛来了半块馒头。

江白接住馒头，在火星溅落的轨迹里，看见新的因果盘开始转动。

巳时，招徒惊变。

巡道宗的招徒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青旗面绣的云纹却渗出了暗红。

江白蹲在铁匠铺檐下磨刀，余光瞥见昨日捡旗的少年正排队报名。

那少年脖颈有一道浅疤，随吞咽动作起伏的形状像极梵文“噬”字。

“旗面浸过尸油。”

阿月突然出声。

她倚着门框啃着炊饼，手腕间的藤环上的青铜链无风自动。

“赵家的味道。”

队伍前方突然骚动。

少年接过测灵玉的一瞬间，玉面炸开了蛛网状的血纹。

主持招徒的长老暴退三步，袖中飞出七张镇魂符。

“邪祟！”

符纸还未及触及，少年的瞳仁陡然化作青铜色。

他反手便扣住了长老咽喉，指甲暴长三寸刺入了颈脉。

“师尊问，新酿的因果酒可还爽口？”

午时，尸傀围城。

江白掷出铁锤时，少年的头颅已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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