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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说不出话,窝在他怀里,低低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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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下去,一半是绝望,还有一半是赌,赌军师,就是薛临。她赌对了。她终是逼着他出来见她了。若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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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临便知道,她并不打算听他的,她一直都是这样,若是有什么跟他想法不一致,不会阴奉阳违答应,但也不反驳,只是这样不说话,沉默地听着。她一点都没变,但他,变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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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难以言说的爱怜中抚她的头发,脸颊,抚她薄薄的肩,一下又一下。她瘦了很多,她到成德后他曾无数次躲在暗处偷偷看她,那时候就发现她瘦得厉害,可直到如今抱在怀里,才真真切切意识到,这个瘦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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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是蜜桃一般,饱满红润的脸,如今却苍白消瘦,下巴尖尖的,分外刺眼。从前是少女饱满圆润的手腕,藕节一般,勃勃的生机,现在薄薄的又细,虎口合拢了,还有许多余地。还有她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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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他抱得这样紧,发着抖,呜咽着,像失了家的孩子,惶恐,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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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永远有股孩子般的纯粹和肆意,但现在的她,是如此脆弱。方才他想着她没有变,他错了,分离这些天,改变都的不仅是他,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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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还有天意弄人的苍凉,薛临叹息着,一下一下,吻她的额头:“阿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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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让他们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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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王十六模糊感觉到他的痛苦,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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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累,她想了那么多办法来找他,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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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已经痛苦过一次,他又怎么能让她痛苦第二次。薛临转开脸:“那天你被王焕带走后,你母亲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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