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生一对

;让人一刹那想起南山那夜，悠长苍凉的招魂声，她苍白着脸，喃喃自语道，死了干净。她从方才开始，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这样安静到沉默，实在让人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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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炉龙涎香点燃，是郑文达，郑重行礼之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当年的婚书，妹夫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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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抬头，看见王焕晦涩的脸，他顿了顿，接过锦盒打开，内里，是一张撕碎后又粘好的红笺，颜色发旧，显然已经有许多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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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和王焕的婚书吧。她曾偷听过母亲和璃娘说话，当年王焕带着婚书上门，逼郑家签字，被郑家撕了个粉碎。但如今，郑文达改口叫妹夫，这桩婚事，隔了十几年，不管母亲有多痛恨，依旧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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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舅发了话，”王焕跟着改口，“那我就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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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懑突然压不住，王十六冷冷开口：“我怎么听说，荥阳郑氏的女儿郑嘉，十六年前就因病去世，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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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看她一眼。这么多天，她对郑嘉之死淡漠到绝情，让他一度曾怀疑郑嘉未必真的死了，这是她第一次，对已故的母亲，流露出真切，甚至可以说是激烈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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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霎时安静到了极点，王十六昂着头，看着郑文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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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日子，郑家从不曾伸出过援手。他们没能耐对付王焕，便抹杀了母亲的存在，不承认这门让他们觉得羞辱的婚姻，什么名门世族，什么欺软怕硬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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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时消息不通，以至于以讹传讹，”耳边语声沉沉，是裴恕，“女郎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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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她，神色与方才没什么两样，但她知道，他不想让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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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为个人私利，他冒着生死进城，是为了早日平息杀戮，还洺州太平。先前在南山时，他主动收敛了乡民们的尸首，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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