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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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衣襟断开，裴恕扬鞭催马，向城外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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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王十六追着，喊着，割断的布帛攥在手里，他越来越远，没进黑暗，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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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声都抛在身后，裴恕逆着人流，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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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已破，洺州军已然入城，但王焕还在，魏博最精锐的八千牙军和王焕亲自指挥的三军此时都还完整，凭着洺州东拼西凑调出来的一万多兵马，今夜注定是场艰难的血战，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眼下需要他全力以赴的，是肥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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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邻魏博，又与磁州接壤，唯有收复肥乡，才能打通兵道，遏制魏博，这场和谈才能真正开始，只是要撑到肥乡有消息，今夜进攻洺水这些人，只怕有一半都要化作无定河边枯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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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见城门前模糊一点白影，是王十六，逆着人流追来，刀光剑影中单薄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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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低压，在眉心蹙出淡淡的痕迹。她受他这样对待，还是不管不顾追来，他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不相信男女之情能让人舍生忘死，尤其不相信这个轻薄狡诈的王十六，会豁出一切，只为他这个只见过几次的，她生身父亲的敌人。她很可能，是想利用这次相助，潜伏在他身边，为王焕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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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过郭俭：“盯着她，若有异动，立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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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俭怔了下，想不通王十六方才两次舍命相救，他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待要细问，啪一声鞭响，裴恕催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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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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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又追出几步，怔怔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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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不上了，他是决意不让她跟着。心里空荡到极点，先前支撑她拼到如今的幻象突然散去，觉得冷，异常清醒的痛苦，这里不是永年，是洺水，她拼上性命要救的那个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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