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郎君,我怕。

骓喷了个响鼻，王崇义沉着脸叫过心腹：“她在城里干什么，打探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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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进城以后加强了戒备，守得水泼不进的，”心腹吞吞吐吐，“咱们的人一直联络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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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王崇义骂一声。能有什么证据？薛家人死光了，所有的痕迹一把火烧了个稀烂，她能找到屁的证据！但搬个灵柩半天就够了，她待了整整三天不出来，她跟裴恕，看起来又很亲密，“这几天裴恕肯定要出城和谈，到时候趁机混进去，我要知道王十六这三天，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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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正时分，队伍回到王焕的驻地洺水，亲卫等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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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娘子，节度使命我等护送夫人的灵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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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队上前抬走灵柩，王十六望见沿途遍撒的纸钱，营前竖着招魂幡，连树枝上都缠着白纱，这阵仗，倒真像是对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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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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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都已屏退，王焕伸手搭上棺盖，良久，慢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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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里露出一张烧得焦黑的脸，王焕定定看了一会儿，伸手，扒开精心包裹的义髻2，露出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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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稀烂，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整整九年，想过很多次再相见的情形，想过该怎么惩罚她，怎么看好她，结果，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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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成了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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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大门低低的响声，王焕没抬头，听脚步已经知道是王十六，也只有她敢在这时候闯进来：“你娘左耳朵后面有颗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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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顿了顿，她知道的。小时候发高烧，烧得迷糊时母亲抱起了她，她伏在母亲肩头，晕厥之前，恍惚看见母亲耳后细细圆圆，一颗红痣。那是她与母亲，最亲密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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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你娘？”听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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