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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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什么要死？该死的，从来都是那些造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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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一霎时激荡，又一霎时警醒，裴恕握紧名籍簿，转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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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王十六急急起身，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方才那炽烈外露的刹那，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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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错觉，她看得真真切切，那一刹那，他如此坦白地暴露在她面前，就连难以捉摸的夜风，突然也有了温度。“郎君，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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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有。”裴恕没有看她，目光停在名籍簿的末尾，从容着念出剩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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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会是无有，他方才分明有话要说。王十六紧紧盯着他，他此刻平静沉着，似深不见底的水，找不到一丝一毫波澜，但她有强烈的感觉，他一定藏着什么极不甘的事，难道他，也曾眼睁睁看着挚爱之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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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认知让她陡然生出亲近之意，急急上前：“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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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收起名籍簿，迈步离开。夜风习习，冲散香烛的浊气，一阵冷冽。君子修身，要求喜怒不形于色，不侵于心，近来总是想起妹妹，以至于神思不属，方才总是，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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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等等！”王十六追在后面，伸手来捉他的袍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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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请自重，”裴恕拂袖甩开，“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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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上马，踏着浓郁的夜色，奔驰下山。王十六追出几步，他掉头驰向大道，火把光从身后笼着，他萧萧肃肃的身影染一层微红的晕光，苍凉如同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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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事，或者与她相同。王十六慢慢停住步子，在令人震惊的猜测中，生出难以言说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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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来越像薛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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