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模一样的眉眼

批，是王焕给她的人。裴恕的使团走在最前面，王十六留神数过，从上到下统共也就十几个人，但昨天，就是这十几个人镇住了王焕，裴恕的确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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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关她什么事？假如裴恕要杀王焕，她头一个赞成，这天底下最想杀王焕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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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远处一人一骑飞也似地向使团奔来，王十六抬眼，裴恕勒马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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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从郭俭，昨天奉他的命令去永年联络，此时返来向他复命：“回禀郎君，黄刺史已安排好郑夫人迁灵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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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低着声音：“可曾查清郑夫人与薛演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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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家主薛演，曾任翰林学士，辞官还乡后隐居永年城郊的南山。王焕攻打永年之前，无人知晓郑嘉和王十六在薛家，王焕屠尽薛家满门后，对外只说薛家扣留了郑嘉来威胁他，但薛演淡泊名利，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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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演深居简出，城中没人知道他和郑嘉的关系，”郭俭回禀道，“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去南山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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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望了王十六一眼。身为郑嘉之女，十几年来与郑嘉形影不离，这其中的隐秘内情，她必定知道。但王焕知不知道？她可曾告诉过王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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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远，王十六并没有发现他的打量，目光越过铅灰色的阴云，望着远处一抹苍青色的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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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她追着母亲到了那里，遇见了薛临。生平第一次发现世上还有人在乎她，生平第一次知道，活着并不仅仅是漂泊、孤独、无依无靠，还有温暖和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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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因为母亲得到的一切，又因为母亲，被王焕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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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人追过来，越过卫队，奔向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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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从张奢，在裴恕身前下马行礼：“回禀郎君，已经查到郑嘉的身世，她是荥阳郑氏的后人，父亲名叫郑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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