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哥哥,她的爱人

睫毛，末梢一点湿意，映着日色，倏地一闪。方才她眼中的欢喜已经藏得不见踪迹，但她穿的，是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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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丧，在室女3须服斩衰三年，无论如何不该穿红。她母亲的死，有蹊跷。“都知请节哀，此事我必追查清楚，给都知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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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信裴老弟。”王焕亲昵着，伸手去拍他的肩，“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去行营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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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沉肩躲过，没让他拍到，听见轻轻柔柔，王十六唤了声：“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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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带着哀伤，低低向王焕说道：“那些洺州来的俘虏，我想带回去问问，我想知道阿娘有没有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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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焕笑容一滞，半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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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在后面驱赶，王十六带着俘虏们往营帐去了，裴恕沉默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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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十六惊喜庆幸的目光始终只在眼前。她看似对王焕温柔恭顺，但那个目光，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她大约，另有居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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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州刺史黄靖上奏道，王十六的母亲郑嘉在战乱中，死于魏博兵之手，当时王十六也在场。王焕却说郑嘉是洺州兵所杀。双方各执一词，唯一在场的王十六，或者就是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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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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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六急切着追问：“遗体已经烧毁，你凭什么认定是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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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王焕攻陷城池，王崇义率军杀进薛家，薛临为了救她，被王崇义当胸一刀穿透，但她并没有亲眼看见薛临死去，因为王焕强行带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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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至今都存着妄念，只要没亲眼看见，薛临也许，就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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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询问的俘虏顿了顿：“有薛家逃出来的仆人，认出了薛郎君的衣服和玉佩，云龙纹羊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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