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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过雨,是不是?”珊松下楼的时候问哥哥。
“是啊。”阿赛说,“一会儿可能还会下。”
“可是现在有太阳。”
“天气总是变化无常,谁知道呢?”阿赛耸了耸肩,吃盘子里的三明治,“你在路上小心一点,要是下暴雨了怎么办?”
好吧,她才不在乎下雨,她的一生中本就阴雨不停。珊松把椅背上挂着的红棕色皮外套穿上,和哥哥说了一声,就出门。
天空是一种令人兴奋的氯蓝色,像被绷紧后平滑无皱的丝绸。她先去了山上,牵走了那匹老安达卢西亚马,快马跑过田野和村舍,这样能让她快速精神起来,经过河流支流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专食腐尸的乌鸦的味道,好吧,死什么都不是,她对它毫无概念。但活着是山坡上风吹过麦田,是天空中的鹰。活着是装满清水的陶罐,放在尘土飞扬的打谷场上,糠皮扬起老高。活着是你两腿间的马、是山、是河谷….
珊松走回木栅,停在那里,马回去歇息,轻声嘶鸣,伸蹄扒开覆满青苔、泥土的湿软地面。
她走在街上。魔法法律执行侦察队的实习工作繁琐却又不起眼,起码得到歌颂的只有傲罗或者打击手。珊松对此表示非常无奈,几个月前她还可以在西班牙的暖冬里做着美梦。珊松在古玩店橱窗的镜子面前照了照,着装还算得体,她和哥哥一样有着枣红色的卷发,现在是齐耳的长度,狭长的蓝眼睛也是一样的,她今年二十岁,比伊迪丝·夏瑞恩大一岁。珊松和哥哥还小的时候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七岁时她被一对富有的来自法国的夫妇收养,后来也把学籍从准入之书上转去了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哥哥则按部就班去了霍格沃茨,那期间哥哥总是很想念她,给她寄信,直到一个月前她才从法国飞回到英国和哥哥重聚,一起搬到赫斯特的乡村别墅,在魔法部找了这么个让自己腰酸背痛、大脑疲惫的实习工作,不过还好,她现在已经不介意了,那代表自己正在越变越强,比过去那个只知道给火龙治疗溃烂鳞片、天天喝酒抽烟、从男人那里寻找慰藉的伊迪丝·夏瑞恩要强出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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