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是必然的,我知道他爱我,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不可能那样一辈子活着的,他会毁了我,更会毁了他自己。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我有多想妈妈,我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我还是无法承受,她病得一定很重,我甚至不能确定她是否还爱我,是否还把我当作她生命的寄托。”
“你本就不是她生命的寄托,伊迪丝,她自己才是,人们会说母亲总是站在原地,好让女儿回头时能够看到走了多远,但没人规定母亲就必须那样做,母亲自己也是一个女儿,她也可以走得很远,嘉佰莉拉还很年轻,你知道你妈妈还可以有更多的未来。”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我自己很自私。”
“那倒没有,你一直都是爱妈妈爱得更多,我清楚。”
那天她很早就跟在阿赛亚后面偷偷溜出了餐馆,想着自己或许不适合打工,时间很早,西里斯也没有回来,阁楼的楼梯平台上铺了一张缀着灰色流苏的土耳其地毯,伊迪丝坐在那里读《不存在的骑士》,纽扣趴在她肩膀上给她编辫子,荞荞窝在她怀里,被她抚摸着皮毛,突然之间壁炉里燃起绿色火光,荞荞扑朔着翅膀飞到了阁楼里去,纽扣跳进她口袋里,伊迪丝看见两个男孩从壁炉里踏步出来,看上去历经千辛万苦。
“下午好。”她淡定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伊迪丝?”詹姆尖声叫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她住在这里。”西里斯拍打着裤腿上的灰,他和伊迪丝一样,都在装镇定,“暂时。”他补了一句。
詹姆哼哼笑了两声,他像是接受了一样,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给西里斯讲了几个不好笑的笑话,然后他提问:“伊迪丝,那你睡在哪里?”
“我睡在阁楼啊。”伊迪丝说。
“胡说!是我睡在阁楼。”西里斯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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