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掩盖不住那双被泡得发白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右手指节还有一层厚厚的茧,应是长期握笔所致。
他凝目看着被洪水肆虐过的田地,神色平静道:“谢某即是戴罪之身,却也是读书人,读书人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士君子尽心利济,谢某更应万死不辞。”
“谢大人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沈行问道。
“有八十岁老母,前几日已然西去了。”谢惊澜淡淡道,挺直的腰背稍有些佝偻,他起身一揖,“王爷,世子妃,在此歇息片刻,杨布政使的人便会来接二位了。”
说罢,起身,又回到了赈灾的行列中去了。
沈行望着谢惊澜的背影,叹了口气,“唉,小谢探花。”
谢惊澜高中探花打马游街时,不知撞进了多少贵女眼里。
像他这样耕读出身的寒门子弟,本可以走尚公主或侍宗室这一条轻松的路,亦或者拜翰林大学士为师,找一有权有势根基深的岳家,又或者干脆就居于翰林院,潜心修史伴御驾备咨询,既得百官敬重又清贵。
无论哪一条路,都比现在这一条要好走太多。
既可惜,又敬佩。
宋婉本觉得幸亏皇帝惜才,并未取谢惊澜性命,却不知很多时候,越是高拿轻放,才越容易激起众怒。
若是在平时,一个官员擅离职守落马,也不会激起这样严重的民愤。
可偏偏是大灾刚过,灾民们怒意未消,急需一个出口。
宋婉是从布政使杨阶口中得知谢惊澜的结局的。
那个在混乱的时刻还顾及男女大防,会将卷起的衣袖放下再与她说话的考究文人,那个腰背挺直说出尽心利济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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