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个文人,有了些酒意,晃着酒盏朝宋婉招招手。
而在亭中远观的沈湛缓缓起身,俊美面容依然苍白又平静,却有种骇人的阴寒。
被围在其中的宋婉动了动,她朝那风流公子伸出了手。
这一刻,沈湛好像产生了她隔着面纱对那公子妩媚微笑的幻觉。
沈湛苍白又阴郁的人生中,忽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胸口处,酸涩难受。
她真是……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讨好任何人么?
沈湛在心里咒骂着,却悲哀地发觉,自己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她能讨好任何人,而是他想让她只讨好他,只对他装乖卖巧。
这一发现,让他愈发不安。
不知不觉,沈湛的胸臆间被巨大的酸涩和焦躁所充斥,忽然喉头一甜,他抬手用锦帕捂住嘴,拿开,锦帕上赫然一片红。
够了,他不想再试了。
他没法儿放她离开!
“世子……”随从惊呼道。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直面无表情的青年就已大步向山下走去。
宋婉莞尔一笑,方才问了那文人的雅兴,文人多风流,是要以诗作舞,然而那文人才说了第二句诗,宋婉便感觉背后那目光愈发灼热而锋利,甚至似乎有了实质……
在众人讶异的表情中,她回过头,还没看清,便落入一个混着一股清冷药香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