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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向来沉默的黑色眼睛不再像凝固后的半透明水彩,此时在房间内泄出的光映照下,渗透着鲜秾的血色。
伤口没有如往常那样迅速愈合,涓流一样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感受到威胁的碣陵刀在他另一只手中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嘶鸣,难以压抑地想要粉碎对主人造成如此伤害的人。
程危泠没有在第一时间举刀反击,而是不敢置信地越过陈松夜,看向被她遮挡了一小半的房间内部。
本该令人感到温暖的灯光在这一刻让他感到如堕深渊的寒意。
幻觉般的光明之中,血丧失了颜色,呈现出一片浅粉的旖旎,在长眠者泛白的皮肤上蚀刻出沉溺的痛苦。
在程危泠回复意识之前,他已无意中一刀隔开了陈松夜挥下的第二刀,撞开她踏入水声未止的室内。
“拉维、拉维!醒醒——”
碣陵刀坠落在脚下,发出宛如心脏止跳前的垂死鸣音。
慌乱之中程危泠忘记挽起衣袖,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揽住那已完全僵冷的肩膀,将完全浸没在血水中的尸体拉了起来。
逝者微仰着头摔落在他怀中,失却光泽的绿色眼睛被残留的水渍打湿,仿佛映照出干涸了的月光。
恍然间程危泠已然忘记此刻身后还站着持刀相待的陈松夜。
他愣愣地看着水流褪去后,拉维身上那豁然洞开的胸腹空腔,粉色纤维缠绕着白色的肋骨,展现出层层分裂的空洞。
程危泠太清楚,被活生生掏空脏器的痛苦会到如何痛不欲生的地步,他曾在死前遭遇的一切,在很久以后的如今,又像诅咒一般应验到他唯一的朋友身上。
程危泠抓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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