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踏入楼内时,一位看上去比少年稍微年长几岁的年轻男子从楼道中走出,面带笑意地看向他们。
“师兄,你怎么来了!”少年捡到来人顿时眼前一亮。
“我察觉到法器感应异常,于是便来了。还好不是什么大事,房子里的东西我暂时镇住了。”年轻男子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头,“这二位是——?”
经过一番简单的谈话,程危泠大致了解到两人的来历。
早年间国内动荡,昔日各自兴胜的道派日渐凋零,其中一脉流落海外,久而久之便在此处安定下来。那位少年名叫陈星,在他的师父外出游历这些年,和师兄陈辞一起处理一些零零散散的事务。
程危泠将自己的遭遇大致复述了一番,陈辞听罢,也赞同程危泠的做法——在不明事情轻重之前,冒然将镜子带进凶宅,实在是太过冒险。
双方经过商量,决定次日由程危泠先将镜子带出来,先行确认一下其中是否附有其他魂灵,再做后续打算。
清晨未点灯,垂落的帷幕掩去朦胧的天光,仅有几分带着冰凉露水气息的山风从间隙中逃逸而入,沿着层叠的衣袍下摆攀附而上。
自双眼彻底不能视物以来,伏钟便放任了自己落入这般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若不是偶尔变得尖锐的疼痛将他唤醒,他怕是很快又会陷入长久的沉眠中。
厚重的帘幕被人撩起,氤氲的水汽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伏钟侧了侧脸,面向脚步声响起的方向。
作为和伏钟为数不多仍有联系的人,沈年不定时便会前来拜访。碰面虽不频繁,但每一次见面伏钟江河日下的状况,到底让本无意插手的沈年也开始感到不能继续放着不管。
“你这把自己搞的……眼睛怎么回事啊?”伸手在伏钟眼前晃了晃,发现对方是真的看不见,沈年难掩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