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蘅拍拍她的头,不答反问:“觉得如今日子不好?”
阿盼摇头:“虽劳累些,可比起从前在家吃爹娘的,吃不饱且要挨骂,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那就是了。”
虞蘅自己在自己家,有许多顾忌,束手束脚。且没有直系亲属,旁人总会想方设法给她寻个看护人。族人当然是出于好心,可寄人篱下的日子哪有好的?
阿盼隐隐约约有些懂了,不再追问。
酷暑难消,整晚一丝风没有,没了“鬼哭”,满耳灌的都是蝈蝈蝉鸣,虞蘅与阿盼依旧睡不大好。
即使两人开窗睡,床上还铺了降温的竹篾席子,每日睡前都用清凉的井水擦拭过,早上醒来上头还是留下了黏腻的人形印子。
虞蘅有些烦躁地呼出一口热气,推开门走出去,一下醒神不少。
黎明前大约下了点雨,地面上有几团落花,微湿的风带着沁人香气悠悠凉凉扑在面上,仿佛露水沁入心脾一般清凉爽快。
虞蘅趁凉快出了门,她要活当,年后再赎回去,期间免不了一番讨价还价。
那尖脸猴腮的伙计当真精明,既嫌这刚钻“不够透”,又嫌样式过时老气,一番拉扯,最后算她六十五两。
六十五两换成铜钱可着实不少,虞蘅要了面值五十两的交子,另十五两只要白银。
这样的客人有些少见,伙计顺嘴多问了一句:“客人急用钱,该换铜板才是。”毕竟市面上白银少。
虞蘅进城一趟,本就存了打听的意思,那跟谁打听不是打听?便问眼前的伙计:“您可知这附近哪有铺面转手的?钱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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