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虎颤着声音,“那我们——”
“我们什么都别做,先看看宫里面那位和李王顾张四个世家有什么动作。”
“这长安呐,水怕是要浑起来了。”裴荣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过也好,有人替我搅浑了这潭水,我才好浑水摸鱼。”
日渐西移。
裴安懿抿了抿干瘪的嘴唇,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她已经跪了快四个时辰了,滴水未进,如今嗓子像是被一万根针刺着。
估摸着风寒还没大好,她现在浑身作痛,眼前也有些发黑。
她的面色发白,但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叫人从这张脸上看不出半分痛苦。
她将手撑在膝盖上,稳住了身形。裴安懿心里清楚,世家的那几位,现下应当比她更加的难熬。最多再过四个时辰,便会有旨意从宫里传出来。
她只需要撑住,等着。
晚间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豆大的冬雨打在身上,生疼。
吹了寒风又淋着雨,裴安懿到底是到了极限,眼前一黑,身体朝着一旁歪去。
坠地的疼痛感并未袭来,裴安懿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稳稳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