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为了省钱在家里剪头发了。
只是任应月节省惯了,去完理发店,看着女儿的新发型,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哝几句:“就这么剪几下就收三十块钱,也没看出来比我剪得好到哪里去嘛。”
女儿沉默了一瞬,就又笑起来,说:“那以后还是在家里剪吧。”
任应月看着女儿的笑脸,早就磨出了厚茧的心上不知为什么刺痛了下。
她摆摆手,笑骂道:“谁有功夫伺候你,你妈忙着赚大钱呢。”
赚钱、赚钱、赚钱。
一直到女儿出车祸,任应月都把这两个字当作生活的全部主题。
没有钱怎么填饱肚子,怎么给女儿交学费、买辅导书。
那时候任应月总觉得,自己从来没亏待过女儿,已经给了她力所能及最好的条件。
她也还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可以赚更多钱,带着女儿住大别墅,买衣服下馆子不眨眼。
她的女儿那么聪明,成绩从来都是前几名,一定能考个好大学。
任应月觉得生活越过越有奔头,她怎么会想到,高考前夕响起的那通电话,来自医院。
她的女儿,早上还在问她要零花钱,准备拜完文昌星君再去吃顿好的,再见面,已经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一直到女儿火化下葬完,任应月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殡仪馆的人看她的眼神古怪,好心人劝她逝者已矣,想开点,被她一把推开了。
那人骂了她一声“神经病”,她也没理。
她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回了家。她一直是个冷硬强悍的女人,从来不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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