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春的空闲时,带着胡嫣微服私访去娄敬之的宅邸外转了一圈。
那个宅邸啊,沿着外墙走一上午都走不到头。
搞工程的果然有钱,这么大个宅子,要是抄家,一个月都抄不完吧。
喜滋滋地盼望着,终于盼来了张遇春。
芊芊看见张遇春的那一刻,满面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宋灵毓不得不咳嗽了一声,提醒芊芊注意仪态。
芊芊勉强着维持了庄重,人模狗样地问候了一下老总工,说了些皇帝慰问大臣说的客套话。
张遇春今年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因多年顶着风吹日晒亲自在现场监督施工,一张脸晒得像老树皮,腰也佝偻着,看着像承担了难以描述的重压。
接到宋灵毓来信的时候,张遇春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宋灵毓竟指望那个声名狼藉的女昏君为他做主。
张遇春致仕后郁郁寡欢,在老家辟了片荒地离群索居,是故不知道齐州灾情后芊芊的口碑早就扭转了。
他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端详着信,甚至怀疑是别人冒充了宋灵毓的字迹。
直到宋家家仆带着宋灵毓的信物亲自登门。
来的路上他一直很忐忑,自从以那样的方式被迫离京后,他每一天都活在屈辱和恨意之中。
这么多年,他背着骂名苟活至今,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翻案,换那葬身于瓦砾的数十名工匠一个公道。
他一生严谨,每批建材都要亲自检验过才使用,当年修建承德行宫,那批木材砖石他一看就知道不行。然而他拒绝验收后,娄敬之却设计将他调离现场,等他发现之时,次等砖木已经化作行宫的框架和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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