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过几次,最后只能直白地告诉陆和谦:他不是不能说话,而是不想。
因为陆和谦的脾气,魏牧城很多次失去了开口的机会,而现在,纵使他还愿意醒来,还愿意维持生命,却彻底失去了表达的欲望。
那天的天空雾蒙蒙的瞧不见光,他们搬到了新家,陆和谦带着魏牧城从一楼到四楼逛了一大圈,魏牧城的脸上看不出喜悲,只回到主卧便很快沉沉睡去。
陆和谦坐在他身边翻动手机,他查看两人这几年来的聊天记录,短信界面他只回复寥寥数语,通讯记录更是挂断数次。很多时候,他总是觉得不耐烦,魏牧城的话他总是缺乏耐心听下去,更不屑于反馈。
这么多拒绝交流的时刻,细沙堆叠成山也最终压垮了魏牧城向他阐明病情的勇气。
这么多通被挂断的电话里是否有一通是他在寻求依靠,在寻求帮助。
想到这,陆和谦的心像滚烫的烙铁被扔进冰水里,‘滋啦’一声冒起了白烟。
陆母来看过一次,她静悄悄地推开门进去,不过一会又静悄悄地出来,脸上带了些愁容。
“他就这么...一辈子不理你,怎么办呀。”
陆和谦静默良久,低声说。
“不理就不理吧。”
一年前,陆母口中的“一辈子”还是一种奢望,陆和谦不敢多奢求别的,他只要魏牧城愿意活下去,别的什么都不求了。
但魏牧城不说话,医生将其判定为心理问题。这是高高悬在陆和谦心头的一把剑,他不怕魏牧城不理他,不怕他怨他恨他,他最怕的是在某一时刻魏牧城又一次放弃自己。所以遵循建议,在魏牧城的身体稍有恢复后,选择带他出去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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