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累,伙食又不好,病倒了一阵,不敢和家里人说,连晚上的通话都断了,发消息说自己这边太忙了就先不打电话了。
那段记忆凌脉已经非常模糊,好像就是很少很少的对话,以及许多许多的练习。
可裴丘沉记得。
他记得短暂而沉闷的夏天过去之后,华都很快迎来秋天,那年秋天很冷,凌脉生病了,戴着口罩一个人在练舞室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练习。
同组有人不满,他们这一队,其他的练习生时长都在两年以上,凌脉作为一个新人,舞蹈方面更是菜鸟级别,无疑会拉下整体成绩。
而这种不满体现在了方方面面,裴丘沉不认为凌脉没有察觉到——只要他一开口气氛必定冷下去,一旦他找人请教问题,大家都会默契地无视。
圆娱当时的管理层观念十分陈腐老旧,他们认为同一组练习生里势必要有竞争有参差,才能爆发出真正实力。
裴丘沉同样是这么熬过来的,对于规则,还有制定规则的人,他都冷眼旁观。
凌脉变声期结束了,声音亮堂堂地,看到他还是打招呼,其实无论他见了谁,只要叫得上名字,都会主动打招呼。
裴丘沉观察过。
那些无视凌脉的人,休想再得到凌脉第二次热情的问候。
但他是例外。
也许是因为这层室友身份,无论裴丘沉怎么无视他,凌脉下一次照旧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用那道已经变得清亮婉转的声音呼唤他。
所以那天,他隔着玻璃木门,看到空荡荡练习室里蜷缩成一团,肩膀耸动的身影,鬼使神差推门进去。
他以为凌脉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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