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么。”
“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对。”钟缺笑了笑,说,“我的确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敢开始,没有什么理想与追求,也因此被很多人诟病过,不过我好像不大愿意改变。”
“这样其实很酷。”
“是吗?”
“是啊。”鹤泾将采访的笔放下,一瞬间便从采访者变成朋友,“坚持自己的人生态度,不为他人而去选择改变,原本就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钟缺开怀地笑,不是假笑,也不是自嘲,而是从内而外的,高兴地笑,说:“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下一个网友的问题,最近我总是很难过,很迷茫,想问问钟老师有过同样绝望的时候吗,如果有,是怎么调整过来的呢?”
“当然有的。”钟缺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你试过在一个地方不断孤独地徘徊,看周围的人从你身边不断经过,看大雨瓢泼把地面一遍遍冲刷。你不知道你的明天会变成什么样,那可不止是绝望可以形容的了。”
“心如死灰?”
“是吧。”钟缺说,“调整不过来的,你只能靠时间把这一切全部冲淡。我们最错误的事情就是认为我们可以抵抗所有的痛苦,伤疤留下来都会结痂。被命运裹挟着行走的人是没有这样无畏的底气的。”
“当然——”钟缺忽然转折,说,“当然最后所有的绝望都会变成过往,当你很久以后回望过去,你会发现好像当时以为天大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可是这件事在你的心上留下的那根刺,永远都拔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