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齐帝日渐病重的这段日子,昔日盛极一时的豪门权贵纷纷摊上了大麻烦。甭管你是两朝元老还是宫中娘娘的母家,一旦沾上了事,往轻了说都是个抄家的罪过。萧恪对杜慷多年捧杀,如今到了用人的时候,对方也确实不负他所望,只挑了两三片指甲,便为了能少受些罪一个个都攀咬了出来,几个主簿笔下生风才没将端康说的话漏下。
整理好了,便由大理寺的官员一级一级递交上去,到了大理寺卿手中,他都没捂热乎就恭恭敬敬将纸递到了萧恪面前。
萧恪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
这话从前是夸大,如今却成了真话。别说什么皇子外攻,太子娘舅,便是当朝陛下的堂兄弟晋王都被随意拿捏,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在官场讨生活的小人物了。
听着杜慷在那儿哀嚎,萧恪翻过自己的手掌。大理寺卿抬眼正好瞧见他那只右手,如今肉已是长得差不多了,只能看到两块浅浅的坑。握拳这等常人做起来再寻常不过的动作,换到萧恪右手上却是异常缓慢,五指是一根根收拢,其中以食中无名三指最为笨拙。
“真的有这么疼吗?”到这时,萧恪才慢悠悠抬头问了一句。
十指连心,杜慷被生生拔了指甲自然是疼的。可不知为何,瞧着萧恪的笑容,站在旁边的大理寺卿却好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嘴里蹦不出一个字,只默默摇了摇头。直到听见萧恪收拢拳头低笑了一声,他才终于能呼出这一口气来。
萧恪将那张供状随意丢在桌上,抬头瞧了一眼道:“狱中灯火昏暗,祝大人来帮本王瞧瞧下个该传谁过来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