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男儿去做另一个男子的妻室,甚至连同他最后的尊严都一并剥去,该是怎样的折辱。大抵因为自小便过得战战兢兢,习惯了谨小慎微地活着,这个年纪的贺绥有着远超同龄人的稳重隐忍,皇帝虽没有明着直接赐婚,但这把刀不过是悬而未决,迟早有落下的一日,至于勋卫府的虚职他去与不去也便没了抗争的意义。
萧恪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却仍要强撑冷静。
偏那传旨太监是奉了齐帝的命来的,自是要挑拨上一两句的。明明贺绥已接了圣旨,他却不叫人起来,反而阴阳怪气地恭贺道:“贺公子大喜啊!燕郡王乃国之栋梁,又是深受陛下疼爱的亲侄儿,您将来是要享福的。这不~连免了您来回奔波差事也是郡王爷心疼您,特意在陛下跟前提的,这细数整个大齐,又哪家未过门便这般在意的……”
这话出口当真是诛心,萧恪掩在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他在极力克制心底的怒意,试图违心把自己演成一个奸佞小人。
而无论那太监说什么,贺绥都是一言不发,即便是问他,也不过一概称是,便是想寻他的错处都寻不到,宣旨太监只得悻悻而归,甚至都没顾得上向贺绥讨要些好处。
“阿绥……”萧恪走过去朝贺绥伸手想要将人拉起,贺绥双手捧着圣旨自己站了起来。
递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萧恪清楚贺绥此刻心中必是恼了他。他很想解释,很想立刻就抱住心上人对他和盘托出,可他身边还有齐帝派来的人,萧恪不敢赌,便只能悻悻收回手,又道:“你今日先同我回府,我说与你听。”
“……”贺绥转过来看着萧恪,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人,试图分辨出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萧恪刚看到个影儿还来不及反应,腰上就挨了一脚。所幸飞起一脚的不过是个六七岁大的孩童,纵使自幼习武也还是欠缺了些力气,萧恪向后趔趄了几步稳住了身形,没被白琮直接踢得滚下抚宁侯府门前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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