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笑道:“杨大人身上不仅背着柴小公子的安危,还搭上了本王的命,若不是实在无法,谁也不愿意去为难一个无辜幼童。杨大人仔细想想,是你的气节和名声重要,还是柴小公子的安康要紧?”
“……”
萧恪倒是耐着性子等杨焕致‘回心转意’,那边范圭却没闲着,见人不答应便威胁道:“杨大人可想好了?王爷的耐性可没那么久!到时候拶棍一上,您再想反悔可就晚了!”
“给我纸笔。”
那头范圭刚叫人去取笔墨纸砚,萧恪便抬手拦了他们,“纸笔就不必了,洪喜。”
洪喜自怀中取出一柄短匕以及一方雪白的绢帛,走过去放在了杨焕致面前,老人立时明白萧恪的用意,二话不说将绢布摊开在面前桌案上,拿过那短匕在右手食指一划,顿时血流出来。
血书,才见情真意切,更能取信群臣。范圭在旁静静站着,打心眼里有些害怕这个少年王爷。
他本是皇帝派来监视督促萧恪的,为的就是怕萧恪徇情或是假意令杨焕致服软欺骗皇帝,再则也是不信萧恪能有这个本事,故而叫他来帮忙料理此事的,可范圭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今日这情状,他来此都好似多余一般,不仅半点没帮上忙,反倒让着半大孩子惊吓了几次。又见他心思缜密,安排如此滴水不漏不说,对待一个孩童尚能这般冷血残忍,实在不免有些胆寒。
直等着杨焕致将那血书写好了,洪喜过去双手捧了回来递到萧恪面前,范圭站在他身后偏头细看,末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