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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忤逆她的情绪,最终还是有人低声说道:“大小姐,程总说……”
“滚。”裴宁重复了一遍,声音压低,却比刚才更加冰冷。
没人再敢多说什么,纷纷退开,留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走廊里恢复了沉寂,只有墙角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步伐平稳而有力。
裴宁没有抬头,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江缱站在她身侧,没有立刻开口,只是沉默地坐下来,与她并肩。走廊的灯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映出清冷的线条。
她静静地看着病房门口,过了许久,才开口:“裴安终于回来了。”
裴宁终于抬头,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然后呢?”
江缱转过头,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平静:“你也知道*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裴宁嗤笑了一声,靠在长椅上,目光盯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啊……这五年,你每天都想证明裴安是无辜的,还真的给你找到了证据。”
她缓缓转头,盯着江缱,眼底翻涌着极端的情绪:“然后呢?”
“然后——程郁还活着。”
裴宁闭上双眼,回忆起那年冬天,程郁带着她去见了一位她从未听说过的政界要人——贺仲寻。
那是个严寒的晚上,裴宁穿着正式的礼服,站在贺家的私人会所里,看着母亲与贺仲寻在谈话。
贺仲寻五十多岁,沉稳而威严,坐在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怀表,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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