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生喜欢小的东西，我和大部分同伴，都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来到那里。”

“他有多高？”娜塔莎突然问道。

菲诺又继续说道：“卡比很强，他有特殊的能力，他在来到那里的第一天，就为先生带来了麻烦。”

“先生是从黑市将卡比买回来的，听先生身边的人说，卡比是被别人诱拐到黑市的。”

菲诺说话的语速很慢，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平和的、略带诡异的语调，碰到一些词，他经常需要思索一下才会吐出来，很典型的长期不与人交谈造成的沟通障碍和表达障碍，也许这十几年他都不怎么说话。

从菲诺磕磕绊绊的表述中，蝙蝠侠已经能够勾画出卡比的画像：年纪不大，曾经家庭美满，无论是因为变种人能力觉醒导致被父母遗弃还是因为意外造成父母丧生或者自己离家出走，他都应该没有经历过社会的考验和人心的险恶就被诱拐到黑市，随后又被斯莫尔·罗斯买下，带回了那个罪恶的庄园。

他并不明白，能够去黑市的人，本身即是他应该防备的对象。

“我只是听到他们说，卡比的力量很‘稀罕’，先生想驯服‘这匹烈马’。”

“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力量，但我想，那应该很与众不同。”

“我能听到，卡比在一楼奔跑，他一直不被允许下到底下。”

“第七次交班前，先生为卡比戴上了一个项圈，”他用手在自己脖颈处比划，“厚厚的，上面带着亮光的项圈。”

“随后，卡比的惨叫响彻整个房子，我知道的是，先生身边所有人都‘享用’到了卡比，包括先生的宠物。”

“他把我们带出房子，去到了左边的一个小房子里。”

“他被绑在那里，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全身布满了鞭不知道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到处都有烫伤和烧伤，双脚上满是鲜血。”

“先生拍拍他的脸，只留下了一句话‘大了的就是不好玩’。”

菲诺把自己蜷缩起来，头藏在膝盖里，一对幽蓝的眼睛从膝盖上方冒出来，睁得巨大，死死的盯着弗瑞，在充满着窒息和沉默的空气中，他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不敢往嘴里放任何食物。”

“永远永远，不要轻视能被自己压制住的敌人。”

“永远永远，不要妄图去掌握自己根本无法掌握的力量。”

弗瑞坐在那里，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

罗斯庄园的一切都让他看到了人性的极恶，他不敢想象，在过去的15年间，像这样的事还有多少，比这更恶劣的事，又有多少？

他觉得自己无比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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