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柳宁知道,他是放不下她,放不下这个家。
清早六点十分,柳宁全身是汗,泪流满面,倏地睁眼。
听到动静,许烟和秦冽同时上前。
柳宁看着两人,还没从梦境里回神,喃喃自语说,“康安,你疼不疼……”
一句话,许烟和秦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不疼。
全身是血的秦康安疼不疼。
逝者已逝,秦康安的感受,是没人能回答得了了。
生者如斯,柳宁的感受许烟和秦冽看得明明白白。
她快疼死了。
心疼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宁终于回过神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扬手去打秦冽。
见状,许烟将秦冽往后一推,护在他身前。
柳宁没想到许烟会保护秦冽,一巴掌堪堪落在许烟肩膀。
紧接着,柳宁愣住。
看出柳宁眼底的自责,许烟握住她举在半空中的手,“妈,没事,不疼,我一点都不疼。”
柳宁崩溃,哭出声,“烟烟。”
许烟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人,本能倾身上前,把柳宁抱住。
柳宁回抱她,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柳宁抱着许烟哭了许久,随后抄起身后的枕头扔在秦冽身上,“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秦冽,“妈。”
柳宁,“你别喊我妈。”
秦冽,“……”
柳宁,“你给我滚出去!!”
秦冽看着柳宁,心如刀绞,手足无措。
许烟回身,把人往病房外推,“你先出去,妈这里有我……”
把人推到门外,许烟低声说,“你先去操办爸和秦氏的事,其他的,以后慢慢说。”
秦冽低头,可怜兮兮。
许烟仰头,抿了抿唇说,“妈心里这个坎儿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你得做好长久准备。”
说罢,许烟又道,“我不知道你那边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是大义也好,是私仇也罢,但你不能要求妈跟你想法同步。”
秦冽哑声应,“我知道。”
许烟说,“你知道就好。”
每个人的思想都不可能在同一高度。
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想法一致。
在思想和想法不同时,你不能轻易评判他人的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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