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心里拉响了一级警报。
脑海里有个近乎崩溃的声音在质问:为什么那么久之前一句普通的闲聊,会被他一直记到如今?为什么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用玩笑一样的语气讲出来的真心话,偏偏那个人就会当真?
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将砂砾视作珍宝?怎么能这么随便地就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那温柔得来得太过轻易,几乎让人有了种被珍重相待、被捧在手心里的错觉。
习惯生活在阴暗里的人乍见晴日,最先感受到的往往并不是光明或者温暖,而是令人流泪的刺痛。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剧烈的情绪波动触发了他的某些应激反应,身体里像是有第二个心脏突突乱蹦,跳得他不得不强行收拢了自己的一切思绪,闭上眼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车里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有庄明玘乱成一团毛线球的呼吸声。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像一沓被雨打湿的纸,有的被泡烂了,有的看起来没散架,但晒干后再也恢复不了平整。都说有创伤的人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可是除了少数幸运儿,普通人谁没经历过几次艰难痛苦呢?”
耳畔浮起虚幻的滂沱雨声,那个人的自言自语像一根长针,把彼此都扎了个对穿。
“我们明明已经从笼子里逃出来了,为什么还是像困兽一样。”
那时他沉默着,不是不想,而是没办法回答一个自己也没找到答案的问题。
袁航见沈政宁一个人从迈凯伦下来,疑惑地伸头往他身后张望:“那位呢?”
沈政宁双手插兜,一派淡然:“他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做笔录的话我一个人就够了。”
“虽然我很欣赏你这种主人翁精神,但、是、”袁航虚着眼,“我请问呢,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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