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弯下腰,脸埋入手掌中。他这几天没吃药,情绪的泛滥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痛苦,暴虐,嗜血,交织在他内心。
最突出的,竟然是委屈。
他满心憋闷,他想立刻像小时候一样,趴在周珞石的膝盖上诉说委屈,诉说痛苦与爱意,诉说恨,诉说一切。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去它的伪装,去它的面子,去它的一切。
bryan撑着长椅,双目泛着猩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小周,放着我来收拾,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开着暖气的房间温暖如春,喻惠笑着阻拦。
“没事,很快的。”周珞石把碗盘放入水池,挽起衣袖,拧开水龙头,正要洗时喻雪杉也来阻止。
“你的手还是先不要碰水的好,我来吧。”喻雪杉从他手里接过碗,“药膏有好好涂吗?”
周珞石笑了一下:“嗯,已经好了。”
几年前喻雪杉的赌鬼父亲又回来了一次,被周珞石抓到赏了顿痛揍,从此销声匿迹。前不久,周珞石又帮喻雪杉摆平了医院里调戏骚扰她的病人,平日里也对母女俩多有帮衬。喻惠怜他孤身一人,逢年过节都让他来家里吃饭,久而久之把他当做了半个儿子。
她摇着轮椅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提袋:“里面是我织的毛衣,你拿回去试试,不合适我再改。”
周珞石笑着说:“您的眼力可是顶顶的,还能不合适吗?”
正说着话,兜里的手里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来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哥哥……哥哥……”喘息声混着风声钻入他的耳朵,“我爱你,我恨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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