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构想,但可惜并不是。”
戴望云平和地看着他,站起身抻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她穿着一身给人很强宗教感的素色长袍,笑着回应了他的犯蠢。
人在情绪盈满之时,反而会平静下来,伊兹就感觉现在自己似乎被分裂成了两半,身体如灌铅一般沉重无比,连指尖都忍不住无形的压力而颤栗,但心理上他却如抽离一般极度平静,宛如一摊死水。
他的大脑发胀发热,似乎突然失去了对身体各处的控制能力,他想怒吼,亦或者大哭大笑,反正是一切能发泄自己的行为他都想做,也只有这时候,他开始怨恨起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他才开始醒悟与怀念前世的无忧——他不是那自以为的幸运儿,命运将他养肥才揭下多活一世的美好假面,大张旗鼓地向他索要代价,讥讽他往日天真的幻想。
他将对方视为恩师与家人,给予了他能给的最高信任,甚至……甚至自以为坦诚地向对方隐晦地倾诉自己因前世形成的一些想法,在对方的鼓励下去创作小说——是的,他的第一本克系小说还拿给对方试阅,以确定这个世界对克苏鲁神话这种比较小众独特的深空恐怖艺术的接纳程度。
小众、独特,艺术!
现在看来他究竟做了什么大蠢事!可他又连反抗的声音都发不出,连一句抖得不成样子的“为什么?”都要废好大的劲儿才能从发涩的喉咙里挤出。
而戴教授将他拉过来坐下,一如往日般用他最熟悉的温和平静带一点轻松愉快的语调给他解惑,而伊兹却不再毕恭毕敬地听她说话,而是发自内心地泛起一阵阵恶心。